项帆领着曲轻歌来到帐篷外,“曲大小姐,您直接进去吧。”

  曲轻歌对不打算进去的项帆点了下头,然后拎着药箱走进帐篷里。

  帐篷里的谢尘暄正坐在书桌前查看公文,听到进来的脚步声,头也没抬的说了句,“稍等我片刻,就快看完了。”

  曲轻歌点了点头,发现谢尘暄看不到,又出声应了下,“好。”

  谢尘暄翻了一页公文又接着道,“你可以坐着。”

  曲轻歌看了看,走到桌边坐下。

  谢尘暄的话又传了过来,“桌上有热茶跟糕点,你先吃点喝些。”

  曲轻歌听完谢尘暄的话,终于忍不住道,“还是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吧。”

  “不急。”谢尘暄始终没有抬头看曲轻歌。

  曲轻歌轻叹了声气,走到书桌前看着谢尘暄,耐着性子软声道,“你就算是生我的气,也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吧。”

  谢尘暄听到曲轻歌这话,终于抬头看她,他随手将公文放到书桌上,语气平静:“我没生气。”

  说完谢尘暄起身走到桌边坐下。

  曲轻歌见状跟着走到谢尘暄的身边,打开药箱,准备给谢尘暄处理伤口。

  当曲轻歌看到谢尘暄背后那狰狞的六道爪伤后,忍不住倒吸了口气,心疼得不行,她从药箱里拿出剪刀开始处理谢尘暄身后的伤。

  当有些伤处已经跟衣服沾在一起时,曲轻歌抬头嘱咐道:“会有些疼,你忍着点。”

  谢尘暄没有说话,只点了下头。

  曲轻歌这才小心翼翼的扯着跟伤口沾在一起的布料,然而她再怎么小心,布料从伤口上被撕下来的时候,伤口仍是再次绽开,鲜血不断流出。

  曲轻歌忙从一旁拿来消毒的棉球,擦拭消毒。

  而这期间,谢尘暄也只闷哼了几声。

  弱不可闻,在曲轻歌听来却又震耳欲聋。

  曲轻歌将沾着伤口的布料全都处理完后已经满头是汗,当衣服褪去,谢尘暄后背的伤口更清晰也更触目惊心。

  曲轻歌拿来药水清洗谢尘暄的伤口,洗着洗着,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,“为什么不先叫太医给你处理伤口,要是早一些处理,也好一些。”

  谢尘暄沉默良久,声音低沉说,“这些伤,差一点就落在你身上了。”

  曲轻歌气谢尘暄的不自爱,气他不早些医治,气得同时更多的是心疼,听到谢尘暄这么说,她微怒回道,“怎么,你这是在吓唬我?”

  听到曲轻歌的话,本就有气的谢尘暄更生气了,他语带嘲意道,“你这么勇敢,怎么可能被这点小伤吓唬到呢。”

  曲轻歌替谢尘暄清洗伤口的手微顿了下,沉默着不再说话,只一心一意的给谢尘暄清洗、上药,包扎。

  给谢尘暄包扎伤口时,曲轻歌免不了要到绕到谢尘暄的面前,将纱布缠绕于他的胸前。

  当曲轻歌与谢尘暄面对面时,谢尘暄目不转睛的看着曲轻歌。

  曲轻歌只当没看到般,只专注于自己手里的动作。

  终于,谢尘暄忍不住的伸手握住了曲轻歌的手腕。

  曲轻歌这才低头看向谢尘暄,谢尘暄也看着曲轻歌。

  两人谁都没开口,也都在等着对方开口。

  然而两个倔强的人,就这样你看我,我看你,足有半盏茶的时间,仍没有一人开口。

  谢尘暄失望又泄气的松开了曲轻歌的手腕。

  曲轻歌见谢尘暄放开了手,继续给谢尘暄包扎伤口。

  待伤口包扎好,曲轻歌终于开口了,然而她这会开口说的话却不是谢尘暄刚才期盼的,“殿下,这几天你的伤口都不要碰伤口,我会开个药方给项侍卫,您一日喝三次等伤口结痂就可以不喝了。”

  谢尘暄没回答曲轻歌的话。

  曲轻歌也没再说话,她默默收拾着自己的药箱。

  曲轻歌手上的动作极慢,她边收拾边在心里期待着谢尘暄能主动开口跟自己说几句。

  然而直到她完全收拾好东西,谢尘暄还是没有开口。

  曲轻歌拎起药箱,“殿下,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走了。”

  谢尘暄坐在原地仍是没有开口,曲轻歌心里又气又委屈,她已经主动开口两次了,为什么他还是一句话不说?

  那样的情况确实很危险,但是她不可能放任卓彦淮不管,让卓彦淮受了伤,她心里对卫国公夫妇已经很是愧疚了,如果当时她不去救卓彦淮,这辈子都没脸见卫国公夫妇了。

  曲轻歌拎着药箱向帐篷外走去,走到门口她还是停了下来,因为谢尘暄是为她而伤,更因为心疼他。

  曲轻歌回身看向谢尘暄,刚要开口说,她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才冲过去的。

  然而还没等曲轻歌开口说话,一直沉默的谢尘暄开了口,“如果是他,你也会这么执拗的不肯低头吗?”

  曲轻歌微愣的看着谢尘暄,一脸疑惑,“谁?”

  谢尘暄没有立即回答曲轻歌的问题,只静静的看着曲轻歌。

  似心灵感应般,曲轻歌好像知道谢尘暄所指的“他”是谁,她不确定的猜测着说,“殿下指的是……”曲轻歌想了半天,终于想到一个形容那人的词:“是让我决定开始学医的人?”

  谢尘暄仍沉默的看着曲轻歌,没有回答。

  曲轻歌却明白,自己说对了。

  曲轻歌的心似被刀片划割般,刺痛不已,喉处也如含着刀片般,疼到连吞咽都疼。

  她看着谢尘暄,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更不知道该如何说,他误会了。

  但不管怎么样,她都明白过来一件事。

  “你其实是介意的。”

  介意她曾经对别的男子动过心,介意她为别的男子付出过。

  若是……若是他知道自己前世嫁过,是不是……他们就结束了。

  一想到这个可能,曲轻歌心痛到不能自已,她真的不想跟他结束。

  可是,曲轻歌更害怕,害怕自己像前世一样,再一次成为一个为了情爱而失去自我、疯狂的人。

  谢尘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心里已经开始后悔,看到曲轻歌双眼里的痛苦跟失望后,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,最后在听到曲轻歌的那句“你其实是介意的”话时,他便知道曲轻歌误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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