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宫,内书房

  帝后二人相对而坐。

  看向那眉眼中满是惆怅的丽人,崇平帝点了点头,轻声说道:“梓潼先回家看看吧,子钰和咸宁这会让应该也快到金陵了,与他们汇合一起,朕也能放心一些。”

  宋皇后弯弯柳叶眉下,晶莹美眸中流露出担忧之色,道:“那臣妾回去好好收拾一番,陛下在京中还要注意身体才是。”

  崇平帝摆了摆手,宽慰说道:“朕身子倒是无碍,梓潼去着就是,另外再将宫里的几位御医和名贵药草都带上,宋公有大功于社稷,如今只是一时小恙,梓潼还是要多多延医问药才是,此外让梁王跟前听用。”

  宋皇后怎么都不可能一个人,不说其他,路上的采办诸事都需要人代劳,魏王为长子,就不方便带着,但梁王陈炜在跟前儿听着使唤,自也成了应有之义。

  至于京营、锦衣府沿路护送,确保万无一失,更是重中之重。

  甚至,还要飞鸽传书给贾珩,让其路上迎接。

  宋皇后清波涟涟的凤眸多少就有些不舍,说道:“陛下保重御体,那臣妾就回去了。”

  崇平帝宽慰道:“去罢。”

  待宋皇后离去,崇平帝又拿起奏疏,不过这是贾珩的第二封奏疏,阅览而罢,面上现出思忖之色。

  河南比起江南要少了许多掣肘,是故新政推行要顺利许多,但这史鼎与彭晔二人争执不断,能否办好新政诸事。

  不提崇平帝的担忧,宋皇后离了含元殿内书房,就在女官的簇拥下向着后宫而去。

  皇后出行,自然非同寻常,需要考虑的事务可谓方方面面。

  这时,六宫都总管太监来到殿中,向着那宋皇后行礼。

  宋皇后交办了出行一事,待夏守忠出言想要告退之时,丽人凝了凝秀眉,雪肤玉颜上笼着一层疑色,说道:“先前,那贾家怎么说?”

  夏守忠想将自家同族女儿攀附着贾家,自然瞒不过身为六宫之主的宋皇后。

  夏守忠定了定神,小心翼翼道:“荣国府的那位荣国太夫人没有答应,那位衔玉而生的公子似乎也心有所属。”

  宋皇后想了想,说道:“既是不许就算了吧,贾家的门楣高着呢,虽是荣国一脉的嫡出二房,也不是商贾之家能够攀附的。”

  既不是那个小狐狸从中作梗,看来实在是不合适。

  “娘娘说的是,倒是奴婢不知天高地厚了。”夏守忠白净面皮上笑意繁盛,说道:“不过,那位老太太说的一句话,倒是让奴婢有了别的想法。”

  “什么话?”宋皇后秀眉挑了挑,狭长明丽的凤眸中似有幽晦之光闪烁。

  夏守忠低声道:“娘娘,卫国公与原内务府皇商的薛家姑娘有着情谊,将来应是要纳着妾室的,那薛家姑娘有一兄长名为薛蟠,其人曾在金陵失手打死了人,现在五城兵马司充不良人,也算是卫国公的大舅子。”

  就在贾母说出那般“祸水东引”之言以后,那位夏家嬷嬷还真留了意,回去就将此事与夏家说了。

  如果按照一般人家,听闻此信以后多半就会觉得膈应,但夏家当家太太一听,却觉得有着门路。

  至于薛蟠曾失手打死人,夏家倒没有觉得怎么样,夏家又不是没有草菅人命过。

  只是有些好奇,以贾家的权势怎么让薛蟠入狱?

  后来那嬷嬷说道:“这多半是管束着,唯恐再惹了大祸。”

  夏家倒也接受了这个说法。

  还是那句话,夏家原本出身就不是多好,是走了夏守忠的门路,这才承包了皇宫里的花木苗圃的生意。

  宋皇后想了想,说道:“如是薛家真与卫国公有着这等关联,此事你自己操办着就行,不可因此事再结了怨。”

  “奴婢醒得利害。”夏守忠低声说道。

  宋皇后交代了一番,摆了摆手,示意夏守忠退下,然后一只纤手扶着光洁如玉的额头,幽幽叹了一口气。

  父亲当年为了她和妹妹能够嫁给雍王,乃至踏上六宫之主,费了不少心力,后来因为担心陛下忌惮,这才居神京荣养,不想多久的光景,就已垂垂老矣。

  丽人此刻靠着雕刻着鸾凤的凤椅上,雍容大气的云髻下是绮艳如芙蓉花的脸盘,此刻粉唇微微抿起,眼角流淌下几颗泪珠。

  在宫中的特点,就是除非逢着国丧,否则,宫人不能哭,都得笑,纵然是母仪天下的皇后,也不能嚎啕痛哭,只能默默流泪。

  就在宋皇后思量之时,女官的声音打断了丽人的纷乱思绪,柔声说道:“娘娘,容妃娘娘来了。”

  宋皇后闻言,弯弯睫毛紧阖的美眸微微睁开,凤眸之中似倒映着不远处过来的容妃。

  “姐姐,陛下怎么说?”端容贵妃近前,柔声问着,捕捉到丽人眼角的泪珠,芳心一颤,柔声道:“姐姐。”

  宋皇后拿过手帕轻轻擦了擦眼泪,柔声说道:“陛下已经应允了。”

  端容贵妃叹了一口气,轻声道:“姐姐能回去,我只能在这儿。”

  宋皇后玉容上现着哀戚,说道:“父亲这次如果熬不过去,这就是最后一面了。”

  “姐姐。”端容贵妃按住宋皇后的素手,宽慰道:“父亲他通养生之道,应是无碍才是。”

  宋皇后道:“陛下让准备一些好药材和御医,帮着父亲诊治。”

  端容贵妃道:“姐姐这一路去也得小心一些才是,虽说天下太平,但也要谨慎才是。”

  “路上炜儿护送,到了洛阳以后,子钰应该派快马过来吧,我这出行不是小事儿,还要准备几天才是。”宋皇后轻声说道。

  不提两人叙话,光影变幻,时空轮转,回头再说身在徐州的贾珩。

  旗船之上,悬挂在桅杆上的一串串灯笼随风摇晃,橘红光影四处晕散开来。

  夜幕低垂,贾珩坐在舱室之中,拥着李婵月,说道:“婵月这段时日随着一众姊妹玩的怎么样?”

  李婵月柔声说道:“都挺好的,十分和善。

  相比帝女出身,身形高挑的咸宁公主,清河郡主给宁荣两府中众金钗的观感就亲和一些,也愿意说笑一些。

  其实也和心态有关,咸宁公主对宝钗不假辞色,一众姑娘中仅仅觉得湘云活泼可爱、率性天真,对探春则是有点儿欣赏,迎惜二春当成小姑子而已,对黛玉是客气,对淡然的岫烟倒多看一眼,却不亲近。

  纹绮二人被当作小姑娘。

  对甄家姐妹视如姬妾(玩物),其实宝钗与宝琴两个雪娃娃,在咸宁眼里的观感也大差不差。

  至于凤纨这些妯娌,暂时不知细情,倒谈不上什么观感。

  而李婵月没有那么多想法,反而给谁都能说上两句话,因为其身份,谦和之下,宝钗都暗暗钦敬几分。

  人与人之相处,有些东西不用说,感受都能感受出来。

  其实,这种观感也是和几人的性格有关,宝琴虽然也如湘云一般娇憨烂漫,但更偏向于心机girl,也会被咸宁感知得到,自然无法获得如湘云一样的对待。

  贾珩道:“妍儿表妹呢?”

  这会儿,咸宁公主柔声说道:“我刚刚和妍儿表妹聊了一会儿,她和甄家的那个溪儿倒是玩得不错,两个人平时有说有笑的。”

  贾珩道:“那她们能玩到一块儿也挺好。”

  有道是,物以类聚,人以恒分。

  宋妍文静一些,平常就与甄溪、惜春几个玩的多一些。

  其实婵月虽然也文静,但文静与文静也不同,婵月是瞎子吃饺子,心里有数。

  咸宁公主道:“等会儿,我把妍儿表妹叫过来?或者我今晚和妍儿表妹睡一个屋里,晚上先生偷偷过来。”

  贾珩心头一跳,道:“胡闹。”

  “先生想什么呢。”咸宁公主雪肌玉肤的脸蛋儿羞红成霞,拉过贾珩的手,清眸打量着贾珩片刻,说道:“先生偷偷过来也是冲我来啊。”

  那时候妍儿就是知道的,也只能当作睡着了,她情动之时再抓着妍儿的手,这多有意思?

  贾珩面色微变,轻声道:“我今个儿哪也不去,我就陪着婵月,是吧,婵月。”

  他真不是来者不拒的,到了现在,他更多还是功业之心。

  天子的奏疏留中,也给他提了醒,那就是天威难测。

  李婵月玉颊羞红,握着贾珩的手,扭过秀气的脸蛋儿,说道:“夫君。”

  什么就陪着她,这话说的她多重要一样,都快超过表姐了。

  以后能不能……多说一点儿。

  贾珩握着李婵月的素手,凝眸看向雪颜白腻的及笄少女,轻声道:“有段日子不见了,小别胜新婚。”

  李婵月弯弯柳叶细眉上蒙起一丝羞意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  咸宁公主笑意微微地看向两人,说道:“那先生今晚陪着婵月,我去和妍儿睡了,晚上给你留门。”

  贾珩没有理会,这点儿底线他还是有的。

  再说如果是那样有什么意思呢?

  替身永远是替……不是那个意思,人家一个豆蔻之龄小姑娘,不该受此厄难才是。

  不大一会儿,李婵月的两个女官端着一盆温水,明晃晃的波光摇晃着橘黄的烛火,“铛”地一声放在舱室中,侍奉着两人洗脚。

  贾珩与李婵月洗了个洗脚,看向李婵月,说道:“婵月这次去江南,也帮着料理一下内务府的事儿,婵月你对什么感兴趣一些?”

  李婵月摇了摇头,藏星蕴月的眸子亮晶晶的,柔声道:“夫君,我也不知道。”

  贾珩道:“可以去江南织造局,你也大了,多帮着你娘亲做点儿事儿。”

  先前按着天子的意思,还是将织造局让咸宁以及婵月打理的。

  李婵月听着“爹味”十足的语气,芳心有些羞恼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  “好了,咱们歇着吧。”贾珩拉过李婵月的手,轻声说道:“我看看婵月舞技有长进了没有。”

  自成婚以来,与婵月在一块儿闹着的屈指可数(两只手),不过随着时间过去,少女渐渐也适应了许多。

  李婵月靡颜腻理的脸蛋儿如红苹果一般,轻轻哼了一声,在贾珩的侍奉下,粉红裙裳滑落香肩,去了鞋袜,躺在里厢,贝齿咬着樱唇,说道:“夫君。”

  贾珩轻声说道:“今天婵月自己来。”

  李婵月:“???”

  贾珩定了定心神,温声道:“不是,我想给你说说话。”

  李婵月“嗯”了一声,凑到少年脸颊跟前儿,颤声说道:“小贾…夫君,我…我先伺候你吧。”

  贾珩也不理着这话题,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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