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咸宁公主正与清河郡主坐在厢房之中的椅子上,两姐妹正在手挽着手叙话。沬

  小郡主蹙了蹙眉,低声道:“咸宁姐姐,先生今晚不会不来了吧。”

  咸宁公主轻轻叹了一口气,道:“婵月,应该会来的。”

  她和婵月在这儿眼巴巴地等着,如是嫁给先生就好了,起码还能找人摸着麻将。

  咦?她不是那个意思,嘻嘻……

  这位少女自是知道贾珩家中的一些情况,毕竟都能做出在家书(婚纱照)之前犯的事情,当然对贾珩家中的雀圣知之甚深。

  李婵月柔声道:“小贾先生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,连女真亲王都生擒了,舅舅那边儿……是不是该赐婚了。”

  咸宁公主摇了摇螓首,容色现出思索,说道:“先生说了,还不太行,这里的阻力其实还是天下的观感,先生先前所立功劳,只是将一些异议压了下去,但咱们两个终究是惊世骇俗了。”沬

  李婵月轻轻叹了一口气,道:“还有多久呀。”

  咸宁公主忍不住笑了起来,拉过李婵月的手,打趣说道:“婵月现在这么恨嫁了?”

  李婵月将螓首低下,一张俏脸通红如霞,羞嗔说道:“哪有?就是觉得小贾先生天天很忙,很久也见不到一回。”

  咸宁公主闻言,幽幽叹了一口气,道:“是啊,成了亲以后就好了,起码先生回家以后,咱们还能见着。”

  李婵月道:“先前,表姐不是在小贾先生身边儿陪着吗?”

  咸宁公主闻言,轻声说道:“现在有人比我更合适。”

  先生身边儿有了堂姐,都不带她了。沬

 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,忽而见到陈潇从外间而来,借着漆木几案之旁的彤彤烛火映照,一张如秋月幽霜的清丽脸蛋儿,神色清冷,变幻不停。

  “潇姐姐不是去解手了吗?”清河郡主李婵月好奇宝宝一样问道:“怎么去这么久。”

  陈潇蹙了蹙眉,轻声说道:“嗯,解过手了,你们两个说什么呢。”

  咸宁公主轻声说道:“没什么。”

  就在这时,一个丫鬟进入厅中,说道:“殿下,永宁伯来了。”

  伴随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,贾珩缓步进入厢房,看向咸宁公主和李婵月,笑了笑道:“咸宁,婵月,还没睡着。”

  然后,抬眸看向陈潇,面色如常,轻声说道:“潇潇也在?”沬

  陈潇冷冷看了贾珩一眼,没有应着,神色淡淡。

  “先生来了。”咸宁公主目光一瞬不移地看向那少年,起得身来,挽过贾珩的手,清声唤道。

  贾珩点了点头,笑问道:“刚才陪着长公主殿下多待了一会儿,你们聊什么呢。”

  两人原也是心照不宣,都默契的没有深谈。

  咸宁公主那张清丽玉颜上笑意盈盈,声音如飞泉流玉道:“说着出去逛着的事儿,金陵这边儿好像有个十八景,四十八景什么的,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,也陪着我和婵月一同出去转转。”

  贾珩点了点头道:“嗯,我原也有这个意思,等明天咱们去栖霞山转转。”

  看来咸宁这几天也没少打听他的动向,眼下已经是某种程度上表达自己的意见了。沬

  帝女终究是帝女,只是在他面前放低了姿态,但并不意味着对其他女人也会妥协、让步。

  不过,湘云和宝琴那边儿也不可能天天出去玩,在家里歇着的时候,就可以与咸宁和婵月出去转转。

  其实在开封、洛阳时候,就没少带着咸宁和婵月出去玩,那时候还有湘云。

  陈潇端起茶盅,轻轻抿了一口,静静听着贾珩与咸宁公主以及李婵月叙话。

  李婵月柳叶细眉之下的明眸,凝视着看向贾珩,问道:“小贾先生,听堂姐说,那多铎武艺不低,怎么与那女真亲王交手的?”

  贾珩看向李婵月,道:“多铎先前与我交手过几次,原先就不是我的对手,再加上正处兵败之时,四面楚歌,被生擒也就顺利成章。”

  李婵月定定看向贾珩,关切说道:“小贾先生,经此一事,女真是不是会加紧南侵。”沬

  贾珩点了点头道:“差不多吧,所以再等一段时间回京备虏。”

  咸宁公主接过话头,问道:“先生,潇姐姐这段时间没少帮着先生罢。”

  贾珩转眸看向陈潇,道:“她最近是帮了不少忙。”

  陈潇放下手中的茶盅,看向那少年,清眸闪了闪。

  当着咸宁的面,潇潇都不愿喊了。

  咸宁公主也仅仅是随口一问,抬眸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天色,见不知何时已是天色苍茫,夜色漆黑如墨,说道:“天色不早了,要不潇姐姐先回去好好歇着,我和婵月陪着先生说说话。”

  陈潇:“……”沬

  撵人了是吧?

  深深吸了一口气,平复心头起伏不定的思绪,拧了拧如剑的秀眉,看向咸宁公主,道:“我这会儿还不困,你们说什么,我也听听。”

  咸宁公主轻轻叹了一口气,转而抬眸看向贾珩。

  她和先生多久才见着一回,堂姐也不体谅体谅,等下她和婵月还要和先生跳舞呢。

  贾珩沉吟片刻,转眸冰肌玉骨的脸蛋儿上神色淡然的少女,轻声说道:“潇潇,我和咸宁有段时日没见,还有些话要说,你早些回去歇着吧。”

  陈潇闻言,玉容覆霜,冷哼一声,猛地起得身来,一言不发向着外间走去。

  其实不是因为咸宁?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,喜欢清冷性子?沬

  “潇姐姐好像生气了,先生。”咸宁公主走到贾珩身边儿,落座下来,拉过贾珩的手,笑意盈盈说道。

  先前就听着先生唤着堂姐为潇潇,现在都这么亲切了吗?

  贾珩道:“没事儿。”

  回头他再哄哄潇潇就好了。

  咸宁公主道:“潇姐姐她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。”

  贾珩点了点头,抬眸看向清河郡主,道:“婵月,过来我这边儿。”

  李婵月俏丽玉颜羞红了半边儿,垂下螓首,道:“小贾先生。”沬

  但裙下的绣花鞋却不受控制一般,向着贾珩身边儿的绣墩上坐下。

  咸宁公主明眸笑意盈盈地看向蟒服少年,轻声说道:“先生,我和婵月排练了一支新的舞蹈,先生等会儿要看吗?”

  贾珩诧异说道:“什么舞蹈?”

  咸宁又整了什么新活儿?

  咸宁公主笑了笑,道:“等会儿先生就知道了,先去里厢吧。”

  说着拉着小郡主的手前去换着衣裳。

  现在已到了亥时,烛火在高几上摇曳不定,贾珩坐在床榻上,看向正自翩翩起舞的二人。沬

  舞蹈有些艳,但没有到那种低俗的地步,一个仙姿翩跹,一个娇小玲珑,珠辉玉丽,不分轩轾。

  咸宁是越来越会了,只是把小郡主都带坏了。

  而且咸宁那张清冷幽艳的脸蛋儿,在他教导之下,渐通风月之事,配合着高贵的出身造成某种又纯又欲的脸蛋儿,烈焰红唇。

  相比之下,同样身姿高挑的潇潇,是从内而外的“老实木讷内向”姑娘,不会打扮,甚至不会取悦男人,最适合接渣男的盘。

  嗯,为何想起了潇潇?

  待一舞而罢,咸宁公主缓步凑到贾珩近前,盈盈如水的狭长美眸,吮着一丝妩媚,坐在少年的怀中,搂着贾珩的秀颈,低声道:“先生,我伺候你吧。”

  “等一下,不是,婵月呢?”贾珩凝了凝眉,目光投向不远处娇羞不胜,呆立原地,甘当“绿叶”的李婵月。沬

  李婵月:“……”

  少女眨了眨星眸,一时忘了羞,小贾先生什么意思?是要她也过去。

  咸宁公主:“???”

  但没有多说其他,泪痣上方的明眸早已雾气朦胧,瞥了一眼贾珩的神色,旋即,王负剑,秦王绕柱走。

  贾珩面色顿了顿,不觉一愣,看向已是熟练至极的咸宁,皱了皱眉,忽而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。

  虽然不是很重要,但的确不对劲。

  是了,他好像没洗澡。沬

  果然,不多一会儿,咸宁公主腻哼一声,秀眉蹙起,清丽玉容上见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神情,莹润明眸中见着几分委屈,去年秋日在神京中阁楼的一幕好似在脑海中重现,羞红了一张妍丽如雪的脸颊,疑惑问道:“先生……”

  对了,先生刚和那人痴缠过一阵,啊,这……

  贾珩这时也反应过来,面色略有几分不自然,但强壮镇定,倒打一耙道:“我刚刚要给你说,你都不等一下的。”

  不调换一些装备,就心急火燎的绝地求生。

  咸宁公主一张娇媚如玫瑰花瓣的脸颊腾地红了起来,彤彤如霞,明眸中流溢着羞恼之色。

  然后,眼眸眨了眨,看向在一旁呆愣原地的李婵月,浅浅笑道:“婵月,你要不试试,挺好的。”

  此刻,李婵月已经羞红了一张粉腻俏脸,闻言,走也不是,离也不是,此刻看着咸宁公主的模样,只觉羞红了脸蛋儿,连连摇头道:“我……我先回去了。”沬

  贾珩连忙起身,拉过李婵月的素手,带入怀中,轻笑说道:“婵月是单纯,不是傻。”

  真当一群小孩儿去偷吃杏子,碰到苦的,大快朵颐着说好吃,欺骗同伴也尝尝。

  李婵月这边儿已在贾珩怀里,芳心微跳,拿着粉拳羞恼地捶着贾珩的胸口,嗔怒道:“小贾先生,你不是好人。”

  在小贾先生心里,她难道就是这样蠢的?

  贾珩这时端过一杯茶盅,递给咸宁,道:“喝口茶罢,这才几天不见,见着…倒是比见我都亲切。”

  咸宁:“……”

  一时间又羞又怒,芳心异样难言,不过,好像先生也没有说错。沬

  贾珩待咸宁公主喝完了茶盅,关切说道:“这几天怎么没有和婵月一块儿出去玩?”

  咸宁公主将杯中茶饮了一口,将螓首靠在贾珩的怀里,面色说道:“也没有人陪着,也不大想出去玩。”

  贾珩揽过咸宁的肩头,温声道:“这几天我多陪陪你和婵月,咱们在金陵城四下看看,等这个月底就回京了。”

  其实严格说来,相比宁国府的众莺莺燕燕,咸宁和婵月才算确定是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伴侣,回来之后颇有一些冷落。

  主要还是解决钗黛之间的纠纷。

  李婵月扬起小脸,声音清越说道:“小贾先生,这个月底就回去吗?那女真今年不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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